由梦见把笔吞了而想到的

昨夜楼外拆迁工地上的卡车是忙了一宿,可怜我等天生听觉超常感觉灵敏的可怜虫聆听着引擎富有节奏的轰鸣声躺在两米高的床上望着结满蜘蛛丝的天花板一直发呆到凌晨四点然后伴着终于迟来的卡车远去声姗姗入眠。正所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等等之类完全不相干的名言,睡前经历了如果轰轰烈烈的狂风暴雨,也就注定了梦中必定会遇到种种离奇夸张奇妙乱套不可思议无法想象的场景。于是,预言变成了现实,梦中的我好似模仿思想者站在一支笔前石化了若干个小时,然后临近每天早上寝室那位仁兄准时吵醒我的时刻,我终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那支长啥样我等现在已经忘了的笔给吞了下去。嘈杂声,走路声,咆哮声,我醒了。

洗脸,刷牙,桌下找书,照例空腹以亚音速奔赴教室。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确认着笔还躺在右边口袋里,谆谆告诫自己再穷不能穷教育,再饿不能吞钢笔。坐在教室靠窗那排倒数第二个位置上,心里始终对吞笔一事念念不忘。台上的老师依然是一副菩萨模样苦口婆心地弘扬佛法,台下的芸芸众生早已七零八散东倒西歪欲会周公。唯独我努力瞪着双眼盯着屏幕一动不动。老师估计是很少见这么认真的学生心里正在感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踏破铁鞋终于寻得一良才正用饱含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普照着我,当然我也不好意思破坏她的意境老实告诉她我正在思考钢笔与油条的相同点与不同点。课间虚心请教了一下盘坐在旁边正在与诸佛祖进行心灵沟通的黄大仙,幸得大仙升仙前给了我一道神谕:“笔者,所以言论抒情沟通也。吞笔,实为苍天有意告之君,知音难觅,知君者已远行,君宜封笔!”。顿时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烧十柱香;有友如大仙者,更夫复何求!

这是一个礼尚往来的世界…最近好像对这个成语情有独钟,饭前饭后课中课余念念不忘的总是这个词。认识的人向我打招呼,我客气地向他回了一个招呼,这是礼尚往来;不认识的人对我露出微笑,我礼貌地向她表示礼节性的微笑,这还是礼尚往来.聊天是一种礼尚往来,谈心是一种礼尚往来,交往是一种礼尚往来。正如原子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基本物质一样,礼尚往来支配着这个社会的基本规律。同学之间的礼尚往来,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恋人之间的礼尚往来,一切的一切,不都无一例外地源自礼尚往来,归于礼尚往来么?

说到这不得不想起寝室某位友人长挂嘴边的那句常常可在我等寝室闻耳的“最爱你的人是我…“。古人云:每逢佳节倍思亲;鄙人云:每逢此时我就疑。可能是被高考数学逼得染上了对没有证明过的命题一律质疑的怪癖,每次听到这首歌我就忧心忡忡,何为最爱?又如何证得自己是”最爱你“的那个人?…看似无解,实则仍无解。故我等建议,诸君之后若有心仪者欲表白,应摒弃“我爱你到永远”等等无法证明的NP完全问题,宜改为“我尽量久地爱你”。天长地久有时尽,海枯石烂未可信,面对此情此景,我唯有高歌一曲:“天冷加衣!”。

最近突然发现一条生活的经验,听情歌应在离别时。牵手之前,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实在有大材小用之嫌;分手之后,而今尝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此时听伤心曲调实属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为了听到更多的好歌,或者说为了更好地听更多的歌,让我们抓紧时间失恋吧。当然,失恋之前先找个人好好恋爱吧_

萝卜白菜,唯我所爱。据说富士山下是最适宜种大白菜的地方,是么?若果真如此,那后半生有望矣。忘得有日能在上下购得一栖息小地,茅屋一间,薄土一块,撒得大小白菜种子若干,每日浇水施肥,细心呵护,待得白菜成熟日,亦是我等乘风时。所有悲伤,所有快乐,所有过去,所有未来,化作四声大笑,回荡于山腰之侧,神隐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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